古今中外防疫的历史与经验反思研究——以隔离法为例

庞文贤 1、吕雯 2、王嘉 3、涂琪 4、朱杨紫兰 5、杨韵 6 、孙杰 7

摘要： 古今中外的人民在应对疫情方面积累了大量的经验，本文围绕抑制疫情较为有效的方法----隔离法展开论述，谈及古代中国、外国应对疫情采取的隔离方法，针对此次新冠肺炎中，我国及国外采用的隔离措施的情况进行讨论与分析，客观评估了古今中外隔离法对疫情的控制影响，明确隔离法是控制传染性疾病的最行之有效的手段，并希望以此为鉴，对疫情尚未得到抑制的国家的地区提出建议。

关键词：疫病；隔离；古代；非典；新冠肺炎

古今中外发生的重大疾病中，“疾疫”作为其中死伤率较高的一种，让世人苦不堪言。因此，人们也更重视、关注这些流行性疫病。在我国古代，关于流行性疫病的记载有很多。如《周礼、天官冢宰•疾医》就记载了四时不同的疫病：“四时皆有疬疾：春时有瘠首疾，夏时有痒疥疾，秋时有虐寒疾，冬时有嗽上气疾。”^[1]这些疾疫的流行不仅造成肉体上的伤害，更是摧残着人们的精神。而每一次来势汹汹的疫情，都把热闹非凡、温馨和谐的人间变成炼狱。正如《枪炮、疾菌与钢铁》一书中所言：“过去战争中的胜利者并不总是那些拥有最优秀的军队和最精良的武器的军队，而常常不过是那些携带有可以传染给敌人的最可怕病菌的军队。”^[2]所以大部分人说疫情的来袭比战争更加可怕，而我们要想打赢每一场没有硝烟的疫情战争，除了最后药物的研制成功外，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隔离措施的实施。古往今来，放眼世界，必须承认，在有关疫苗研制出来前，隔离法是最行之有效的手段。

一、隔离法在中国古代历史上的发展

1、秦汉时期政府层面开始实施隔离法

中国隔离治疫的最早做法开启于秦汉时期，此时的人们对于瘟疫致死的原因还是尚不明确的。但是在瘟疫爆发时，人们还是会本能的选择远离瘟疫爆发的地区，这样就可以确保自身的健康，从而避免了患疫的可能，这种现象历史学教授梁其姿先生视为隔离疫病的萌芽阶段。

存在中国政府干预政策的隔离治疫也是从秦汉时期开始的。在秦汉时期，政府不仅会发布隔离的公文，还会对染疫者进行相应的处理，还会对各地下令进行疫病处理的一系列措施。《云梦书简》中对疫情申报制度进行了规定：乡里如果出现疑似病例，乡长就有责任和义务去尽力调查并且撰写报告，最后由上面派出医生来进行检查，一旦证实，就要开始隔离并且进行治疗。^[3]由此可见，当时的隔离法虽然比不上现代社会的隔离法完善，但比起本能隔离已经产生了很大的进步。

2两宋时期隔离法运用于军队防疫

两宋时期的隔离治疫出现了繁盛的发展。两宋时期，由于许多少数民族政权在北方的崛起，宋朝的中央政府不可避免地促使军队开始转型，专注与南方地区的开发，而由于南北方气候和地理的差异，导致了疫病的时常发生。但也正是由于疫病的频繁发生，才促使了宋朝官员致力于疫病的解决方法，从而促使了隔离法的繁盛发展。宋朝的治疫过程如同当时的国家运转一般，体现了王权统治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显著特点。这时候的隔离治疫，不仅仅靠着中央的隔离治疫政策，而且还有很多地方人士和官员自发建立的医疗机构，用来安置和隔离病患。宋代政府在军队疫病的防控上，通常采取了以下几个方面的措施：一是王权统治者自身对其的重视，二是当时已建立和完善了医学制度，三是医学机构与社会的相互配合，四是对军事制度的适当调整，五是处理好对于军队的抚恤工作。通过这些措施，我们可以了解到宋代对于隔离治疫制度的完整体系。^[4]

3、隔离法在明清时期得到进一步的完善

为了维护封建统治秩序的稳定与社会安定，清朝政府为控制疫情蔓延做出了诸多努力。虽受科学水平和医学认识水平等限制而有局限，多会依靠设庙祈福等迷信方式以祈求疫情的远离，但也不乏科学的隔离措施。据《北京卫生史话》载：“明天启七年（1627年）及崇祯七年（1634年），因天花流行，在京城郊外设有避痘所，对染病者予以隔离”。且“政府则设置查痘官。而对痘疫的这种隔离、预防还成为当时部署军事行动的重要考虑因素,并形成军法中的某些内容……太宗时期,八旗中每旗都设查痘官,旗下各家有人出痘,须向查痘官报告,否则治罪”。时在盛京的朝鲜人曾记述:“痘疫乃此国之大禁忌……不即告发掩置,以致现露,则其罪极重”, 其“有讳痘之人,则论以死罪”， ^[5]通过对于疫情相关信息的严格把控，有利于清政府更好的宏观把控疫情救助。而当今通过公众号等新媒体平台的帮助，关于疫情隔离和防治消息也变得更加透明化，有助于安抚社会民众心理，消除恐慌。

二、国外古代隔离法的发展

1、隔离法在古希腊的发展

外国古代关于隔离法的记载，要追溯到公元前5世纪，希波克拉底在其著作中就曾涉及隔离的内容。《希波克拉底誓言》中

最早提出的“不伤害原则、为病人利益原则和保密原则”也是开创性的原则，代表着后世人所遵循的价值判断和行为准则，也为“隔离遏制”提供了方法和指南。除此之外，他还明确提到过隔离法，证明了人类在3000年前就曾用隔离的方式遏制传染。^[6]可见，隔离法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出现在欧洲等地了，它是最古老、最原始的对抗疫情的重要措施。

2、阿拉伯人建立隔离医院

而真正使用隔离法并且取得一定成效的是公元8世纪阿拉伯人建立的“隔离医院”。在伊斯兰世界，阿拉伯文化的繁荣很大一部分体现在医学领域中。^[7]公元前706年，在阿拉伯麻风病等一些传染性疾病大肆出现，并且飞快地传染，时任帝国皇帝的瓦利德一世（阿拉伯帝国倭马亚王朝第六代哈里发）为阻止这些疾病的传播，在其首都大马士革专门为麻风病人建立了专门病区。这样一来，麻风病人到指定的病区看病，减少了与其他人的接触，且减少了传染的几率。此外，有专门专业的医生问诊，病人也可以得到充分的照顾与治疗，可以说一举两得。在当时，这种做法可以说是较为先进的。此后，在中世纪时期，修建麻风病院的做法在整个欧洲普及开来，最多的时候达1.9万多所。^[8]

3、隔离法有效阻抗了欧洲的黑死病

而真正让隔离法成熟的还是14世纪欧洲爆发的黑死病疫情。当时，人们会在发现黑死病人家的门口用炭笔写上一个大大的“P”字。公共建筑也会作为病人集中隔离的地点，开始只是一些市政厅之类的地点。后来，就连主人已经逃亡或死去的大型住宅也被征用。有的城市甚至在隔离区的周边设置了路障、挖起了壕沟，以防止人员进出。比较成功的案例是当时在英国中部的德比郡，一个叫做亚姆村所采取的隔离措施。当时瘟疫来势汹汹，导致英国有8到10万人丧生，在牧师的带领下，村民们众志成城，在村子北边用石头修筑了一道围墙，选择了自我隔离，把自己封锁在一堵墙内，在亚姆村自愿隔离400天后，这场横扫英国中南部的瘟疫消失了。这个渺小而安静的小村庄，阻挡了黑死病在英国北部的蔓延，使英国北部免于被感染，成为英格兰最后的乐园。由此可见，隔离法能很好的遏制疫情的蔓延。

3. 隔
   离法在新中国历史上的运用

1、隔离法在非典疫情中的运用

2002年11月16日，首例非典病例在广东发现，此后几个月内非典病例急剧增长，蔓延到全国。随后，我国各地人民政府为了防止非典疫情的扩散，采取了许多预防和控制措施，其中隔离即是其中最重要措施之一。在这次疫情中，卫生部开始要求加强对于医疗机构和发烧诊所的管理，并且应当减少在医治过程中产生的交叉感染。且在流行病防止控制期间，发烧门诊的人员必须严格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传染病预防法》和其他国家颁布的相关法律法规，还有发烧门诊的日常事务管理，并且隔离管理发烧的患者。另外，针对病人的体液、血液以及排泄物也会采用相应的隔离屏障。2003年6月左右，非典疫情得到控制，新增病例数基本稳定，我国非典疫情正式结束。由此可见，在抑制非典在国内的传播与流行方面，隔离措施发挥了有效作用。

2、隔离法在新型冠状肺炎疫情中的运用

2019年12月以来，武汉发现不明原因病毒性肺炎病例，病例临床表现为发热，少数病人呼吸困难，胸片呈现双肺浸润性病灶。1月7日此次不明原因病毒性肺炎病原体初步判定为新型冠状病毒。1月20日钟南山院士肯定新型冠状病毒存在人传人现象，随后两个月内，新型冠状病毒在武汉全面爆发。

武汉市的疫情发展分为几个阶段，12月至1月初处在疫情早期阶段此时发现数十例患者，且均为华南海鲜市场关联病例，当时专家们并不能判断是否存在人传人现象，此时采取了对所有的病例开展隔离治疗，并认真开展密切接触者的追踪工作，对已经追踪到的密切接触者按规定落实医学观察的一系列措施。但随着疫情的蔓延，感染人数逐渐增加，2020年1月23日起，武汉全面封城。2月前期，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处在爆发式增长阶段，为进一步遏制疫情的发展，武汉武汉升级了管控措施，对小区实行全封闭管理，居民必备生活物资由社区工作人员统一采购。且在在二月建成火神山雷神山两座医院，改建15家方舱医院，缓解医疗压力，确保所有需要集中隔离的发热患者、密切接触者全部集中到规定的集中隔离点，进行医疗观察。

（来源世界卫生组织）

从上图可以看出，前期隔离封城措施成效逐步体现。数据表明 ,封城之前武汉的确诊病例增速约为31.45% 高于增速的平均值17.77%，武汉封城之后，确诊病例增速降低为5.71%低于增速的平均值近12% 。封城之前，武汉的疑似病例增长速度为38.41% 武汉封城之后，疑似病例增速降低为-10.74%，由正变为负近40% 同时武汉采取封城的措施，使得病患的死亡率大幅降低，从封城前的28.01%控制到封城后的8.66%下降了近19% 。

这些数据证明了武汉封城的举动可以有效抑制新冠肺炎病毒的传播。若未采取任何措施，有理由推测最终感染人数相比于武汉感染人数将存在数量级的差异。截止到4月5日，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第76期新冠肺炎疫情报告。报告中称，中国经过两个月奋战，疫情已经由“遏制阶段”（containment phase）进入到“缓疫阶段”（mitigation stage），中国经验正在帮助其他国家的抗疫行动。

四、国外使用隔离法前后造成的影响

在我国疫情好转、迎来光明的同时，国外疫情却迅速蔓延，许多国家成为重灾区。然而，由于其体制等综合原因，一直迟迟未采取封城的措施，最终导致疫情爆发，最后不得不采取封城隔离的办法。

1、英国采取隔离措施前后造成的影响

2020年2月至3月，里英国政府的抗疫措施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2月底，英国政府首次透露群体免疫计划，其策略是通过放开对疫情的防控让大量群众感染以期获得群体免疫，集中医疗资源救治危重症患者，希望在控制疫情的同时，不会因为严格的封闭措施给经济和民生带来过大的损失，尽量减少抗击疫情的代价。但事实与理想化存在差异，数据显示，一旦疾病迅速蔓延，重症患者增加，则会导致医疗系统的崩溃。

3月16日，帝国理工大学COVID-19应急小组发布了一份最新研究报告（这份报告的主要作者是英国著名流行病专家Neil Ferguson），首次提出如果英国政府继续采取“延缓策略”，最终可能导致英国有25万人死亡，相反，如果是采取“阻断策略”（包括保持社交距离、病例和病例家属的隔离），英国的总死亡人数将大幅降至2万人左右。

新冠病毒曲线①什么都不做50万人死亡②缓解（群体免疫）死亡25万人③阻断 死亡2万人

图2：源自«泰晤士报»

因此，宣布群体免疫过去近10天后，3月23日，英国首相鲍里斯宣布禁止所有英国人出门，除非购买生活必需品，外出锻炼和必须出门的工作，彻底严控。

2、法国采取隔离措施前后造成的影响

2月28日，新型冠状病毒在意大利北部爆发，法国政府发言人多次称，在意大利边境实施控制毫无意义，但可怕的是，当时意大利出现新冠感染人数已经超过了370万，人们并没有意识到它的潜在威胁。情况愈演愈烈，于是在3月17日，法国正式进入了抗击疫情的“战时状态”，全法国进入“封城”模式，全体民众被严格限制出行。法国的各个方面都随之发生了重大改变。根据中新社记者观察，警方对管制的核查也是相当严格，对路人体温检测等来审查是否有出行资格。据统计，封城一周大约实施高达200万次检查，发现违反管制措施12万起罚款。此外，在抗疫“战时状态”下的“封城”第一天，政府基本达到了预期目的，民众的活动已被大幅缩减，除了车站、超市以外已经基本看不到民众的聚集。在至少15天时间里，大多数人的活动空间将被局限在家中。整个国家的运行都为了抗击疫情而按下“暂停键”，以便切断传染链，控制病毒扩散。

综上所述，在未研制出疫苗前，要想阻断疾病的传播，隔离法无疑是控制疫情蔓延的最好手段。病毒无情，更没有国界，它在考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显著成效的同时，也同样也在考验西方所谓的民主制度。在疫情迅速蔓延的局势下，相信全世界人民联合起来，早隔离、早治疗的口号不仅深入人心，还会付诸于行动。相信将会有越来越多的国家采取封城隔离措施，打赢这场病毒保卫战。

参考文献：

[1]刘向、刘歆.《周礼》

[2]贾雷德·戴蒙德.《枪炮、疾菌与钢铁》,上海译文出版社.2016（07）

[3]杨银权.被忽视的传统，中国古代隔离治疫发展述论[J].2017(4):075-05

[4]韩毅，许瑞源.宋代政府对军队中疫病的应对[J].008(1):0022-06

[5]张艳丽.清代北京地区瘟疫流行的社会影响及政府应对[J].防灾科技学院学报,2011,13(02):99-104.

[6]高福进 3000多年前就有了隔离方法？看看历史上人类是如何应对重大疫情[J].2020(03)

[7] [8]沈鹏.人类抗击疫情的历史[J].2020(03) ：011

作者简介：

第一作者：庞文贤，2000年6月生，河北辛集人，武汉纺织大学经济学院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本科生

吕雯、王嘉、涂琪、朱杨紫兰、杨韵，武汉纺织大学经济学院本科生

通讯作者：孙杰，1981年11月生，男，浙江宁波人，硕士，副教授，武汉纺织大学经济学院教师，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创新创业教育、心理健康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