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米的幸福(散章)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20-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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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粒米的幸福 (散章)

文 /蔡兴乐



娘说,一条猫能有九条命,再高的坎也摔不死。

即使摔伤了,它自会去野草里,寻找疗治伤口的药方。

娘还说,在咱乡下,一些野草别看灰头土脸的,甚至也开不出红红的骨朵,可长着长着就成了药。





菩 萨


娘说,庙里的那些菩萨,别看它们整天乐呵呵地,接受着村里人的供奉。可哪一个不是经过了千刀万刀,才来到这人世间的。

其实,一辈子吃了那么多苦的娘,更像是大慈大悲的菩萨……





一粒米的幸福


一粒米,能够喂养一群拖儿带女的蚂蚁;

一缕光,能够将黑夜,撕开个突出重围的口子。

有时,幸福很小,小如一粒草丛里的稻米;

有时,希望的光,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桔子的柔弱


一只桔子,青青的,站在风光无限的枝头;一只桔子,披金黄盔甲,它辗转来到我的桌前。

一只桔子,在剥开之前,我真的不能够知道,它饱经的那些酸甜苦辣,以及内心的柔弱。



蒹葭苍苍


每一株蒹葭,都是一个临水而居的女子。在你途经的每一片水域,积攒毕生中仅有的,那么一场小小的花事。

每一株蒹葭,都是从两千多年前的那本诗经里,穿越而来。为了兑现曾经的许诺,一直在等你,已经白了头。



草 药


车前子,柴胡,鱼腥草,桔梗,蒲公英,马齿苋——当它们还长在地头或埂边时,至多只能算是药草。

只有在被满山遍野地采来,洗净,晒干,捣碎,然后再放入瓦罐里熬煮,它们才能算作是治病的草药。



毕生的红


一支红杏,它不出墙,更不削发为尼。晨起梳妆,描眉,照样穿一身艳丽的裙子。

粉红,玫红,或者赤红。一支红杏,它用毕生的女儿红,等待着,冥冥之中,一堵又一堵高墙的颓败,直至灰飞烟灭……


作者简介:蔡兴乐,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散文诗创作委员会委员。有作品2000多件见诸《人民日报》《诗刊》等纸质媒体,并100多次入选年度散文诗、诗歌年鉴等重要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