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普顿·辛克莱和美国纯净食品运动

孟庆瑞

摘要：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纯净食品运动促使联邦政府出台了1906年纯净食品药品法，其中农业部官员哈维·威利以另一个身份科学家在其中起到了核心作用。除此之外妇女团体和大型食品集团也起到了重要作用，而黑幕揭发作家厄普顿·辛克莱的《屠场》一书，对国会通过纯净食品药品法起到了直接的推动作用。本文通过对国内外研究美国纯净食品运动和立法的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对哈维·威利的实验和辛克莱的个人作用进行研究。

关键词：美国纯净食品运动；哈维·威利；厄普顿·辛克莱；

1. 研究综述

吴强的《美国食品药品纯净运动研究》一书通过对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美国食品药品质量状况及原因进行分析，在对美国媒体、监管机构和社会团体努力下，美国政府开始对药品食品的质量进行管理，并以此对中国管理食品药品提供经验。国内文章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种详细探讨美国纯净食品运动的历史背景，探讨1906纯净食品药品法的由来。如孙超的《浅析20世纪初美国联邦<纯净食品与药品法>出台的历史背景》先是谈及政府管理食品药品市场的必要，从州级政府管理权限有限，在科学界和食品加工利益集团的推动下，最终美国联邦政府通过了1906年纯净食品药品法。第二种是对1906年纯净食品药品法的作用进行阐述，李剑鸣的《大转折的时代：美国进步主义运动研究》对该法案的作用进行了说明。它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个保护消费者权益的全国性的法令，有开创之功。该法首次明确列举了各种不正当的生产与商业行为，不仅部分地起到了保护消费者的作用，而且也限制了生产商和销售商追逐利润的手段和方法，使他们在生产和销售方面至少要考虑到消费者的舆论和权利，开创了树立新的商业道德的时代。第三种是从特殊的视角对美国纯净食品运动进行研究。如肖华锋的《屠场与美国纯净食品运动》一文，从厄普顿·辛克莱的《屠场》一书的对食品质量恶劣的描写出发，简单的说明厄普顿在1906年纯净食品药品法出台的作用。

国外关于纯净食品运动的研究，如厄普顿·辛克莱的《屠场》描写了作者亲身调查芝加哥肉类加工厂的环境，对食品质量恶劣的加工进行了切肤的描写；哈维·威利的《反食品立法罪行史》和《哈维·威利自传》描述了自己参与纯净食品立法的过程，他本人也被称之为“纯净食品法之父”。有代表性的文章有托马斯·贝莱的《1879-1906国会中反对纯净食品立法的人》一文从国会辩论的角度探讨纯净食品立法的反对力量。^①雷吉的《联邦食品药品立法的努力》一文从哈维·威利、黑幕揭发者和妇女社团的视角，研究推动立法的原因。^②阿伦·坎特的文章则特别强调了辛克莱《屠场》一书对纯净食品药品法在国会通过的作用。^③论述纯净食品药品法文章和著作较多的学者是詹姆斯·杨，他的文章不仅有具体的州的纯净食品案例，还有全面论述纯净食品立法的面貌。洛林·古德温的著作《《洁净食品 、饮品和药品的改革斗士，1879～1914》集十余年时间完成，特别强调了妇女在其中的重要作用。

2. 哈维·威利和厄普顿·辛克莱的作用

对于提倡纯净食品运动人来说既是幸运，也是不幸。因为他们可以通过显微镜看到食物的另一面。1902年，根据国会秋天发布的一项法案：“农业部可以调查添加进食品中防腐剂、色素和其他物质，以确定它们和人体消化和健康的关系，并建立指导使用的原则。”哈维·威利进行了称之为“毒药小组”的实验，国会法案授予了哈维5000美元的资金。12名身体健康的志愿者参与了实验，他们将分为两组。一组每天食用天然无添加的蔬菜和肉类，另一组的食物将会通过化学处理，添加各种化学物质，以此验证防腐剂等物质 是否会对身体产生危害。志愿者必须按照规定的餐饮时间，即使他们口渴或者饥饿，为此他们要放弃必要的水和饮酒的快乐。除此之外，志愿者每天脱光衣服称量体重，随身携带尿液和粪便，以保证实验人员可以随时化验。^④

虽然哈维·威利和他的同事进行的“毒药小组”实验为纯净食品运动提供了相当大的动力，但是要在国会通过法案，还需要更多的公共舆论力量的支持。哈维·威利以近乎狂热的态度对待科学实验，维护自己的科学结果。但是推动纯净食品和药品立法的人是一个社会主义者、黑幕揭发作家厄普顿·辛克莱，他的作品《屠场》以辛辣的笔端写出了芝加哥肉类加工厂的真实面貌。

1905年春天，名为《屠场》的故事开始出现在《理性呼吁》中，发行量达50万份，辛克莱收到了读者的好评来信。麦克米伦公司的乔治·布雷特向辛克莱预付500美元，只要辛克莱删去故事的血腥描述，因为，他说，美国没有任何杂志发表过如此明确的内容。辛克莱拒绝了他。后来又有五家出版商拒绝了这本书出版，之后辛克莱在1905年自费出版了它。后来有一些小的出版商愿意出版《屠场》，罗斯福总统读了这本书和辛克莱的来信，并且指示下属调查书中内容是否有证据，他将会对此采取相关措施。调查在一开始并不顺利，肉类加工厂提前得知消息，对加工厂进行了整理。辛克莱对此及其愤恨，他在《纽约时报》发表自己的看法，要求政府公布调查报告。一开始受到批评的《屠场》一书风评大变，人们开始赞扬，书的销量急剧上升。

1906年6月21日，关于一项类似法案的辩论在众议院开始，到6月23日以很大优势获得通过（241票赞成，17项反对）。参众两院的法案得到了和解，由此产生的法案得到了两个机构的确认。1906年6月30日，罗斯福总统签署了这项法律。法案通过的主要原因是辛克莱的《屠场》和尼·雷诺兹报告中的屠宰场情况引起的公众舆论，而威利在运动中起到领导地位，当然还有罗斯福总统的支持。

三、总结

法案最重要的意义是保护了消费者的权益。食品和药品法案》主要基于这样的假设：如果消费者得到充分的信息，他可以保护自己免受欺骗，甚至免受危险。罗伯特·艾伦断言“当购买者知道产品是在哪里生产的，什么时候，是谁制造的，并被告知供消费的产品的真实性质和实质，危险几乎不可能强加给最无知和粗心的消费者。”药品上市前需要一些禁忌，主要针对危险的成分，即使是对杀害婴儿和奴役成年人的麻醉药，法律也要求贴上真实的标签，而不是从配方中清除这些药物。只有在食品和药物进入市场后，违规行为才会被发现。然后，法律补救措施开始发挥作用，这也是对事前监管的一种放纵。^⑤

总体上，美国纯净食品运动是在工业技术飞速发展，食品药品市场的自我弊端开始出现，但是州级政府的监管不能够有效管理食品药品市场，以哈维·威利为代表的科学家利用实验证明添加剂对于人体的害处，哈维·威利还呼吁妇女团体为了家庭和子女，加入到推动立法的运动中。以辛克莱为代表的黑幕揭发者，经过对食品加工厂的实地考察，在媒体报刊领域发挥自身力量，激起社会对食品安全的关注，虽然辛克莱本身是为了批判工资奴隶制，正如他说：我本想击中公众的心，却不料击中了他们的胃。

参考文献

[1]James H.Young,The Medical Messiahs: A Social History of Health Quackery in Twentieth—Century America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67.

[2]James H． Young, Pure Food：Securing the Pure Food and Drugs Act of 1906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89.

[3]Lorine Swainston Goodwin,The Pure Food,Drink and Drug Crusaders,1879～1914, North Carolina and London：McFarland&Company,Inc．，Publishers,1999.

[4]Arlene Finger Kantor, “Upton Sinclair and the Pure Food and Drugs Act of 1906,”American Journal of Public Health,Vo1．66,No．12(Dec.,1976).

[5]Thomas A. Bailey, “Congressional Opposition to Pure Food Legislation, 1879-1906,”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 Vol. 36, No. 1 (Jul., 1930).

[6]C. C.Regier, “The Struggle for Federal Food and Drugs Legislation,” Law and Contemporary Problems, vol. 1, no. 1,(Dec., 1933).

[7]李剑鸣：《大转折的时代：美国进步主义运动研究》，天津：天津教育出版社，1992年。

[8] 吴强：《美国食品药品纯净运动研究》，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16年。

[9]孙超：《浅析20世纪初美国联邦<纯净食品与药品法>出台的历史背景》，载《西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6期。

[10]肖华锋：《<屠场>与美国纯净食品运动》，载《江西财经大学学报》2003年第1期。

孟庆瑞，男，山东省菏泽市单县，本科，鲁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264025

①Thomas A. Bailey, “Congressional Opposition to Pure Food Legislation, 1879-1906,”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 Vol. 36, No. 1 (Jul., 1930), pp. 52-64.

②C. C.Regier, “The Struggle for Federal Food and Drugs Legislation,” Law and Contemporary Problems

, vol. 1, no. 1,(Dec., 1933), pp. 3–15.

③Arlene Finger Kantor, “Upton Sinclair and the Pure Food and Drugs Act of 1906,”American Journal of Public Health,Vo1．66,No．12(Dec.,1976),PP．1202～ 1205.

④ Kevin C. Murphy,Pure Food, the Press, and the Poison Squad:Evaluating Coverage of Harvey W. Wiley's Hygienic Table,available at:http://www.kevincmurphy.com/harveywiley3.html,2021.8.17.

⑤ James H．Young,Pure Food：Securing the Pure Food and Drugs Act of 1906 ,Princeto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89,p.2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