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上诉机构由七名常设成员组成,比起人数众多且不固定的专家小组指示名单成员,在具体问题上,保持着密切联系的上诉机构成员之间更容易达成一致。也正如沙哈布登法官所言:“一旦上诉机构成员就某些问题达成一致,便为WTO法律的进一步发展提供了附加机制(additional mechanism)。”[6]例如,在“日本酒精饮料征税”案的上诉机构报告中,上诉机构论证条约解释的规则时,使用了“在‘美国汽油标准’案中,我们强调……,在‘美国汽油标准’案中,我们认为……”等字眼。[3]
最后,为了维护国际贸易体制的稳定性与可预见性,保持WTO法律在适用上的一致性与连贯性,上诉机构有必要在某些问题上保持前后延续与很大程度上的统一性。
三、结语
由于历来的争端解决报告在GATT/WTO体制从“权利型导向”到“规则型导向”的渐进中发挥着极为重要的作用,且结合相关实践来看,WTO争端解决机制中“先例”的指导与垂范作用是客观存在的,谁都无法视而不见。这些判例是WTO体制或WTO法学十分珍贵的法律资源与财富。[7]但是,考虑到国际法上的“不因循先例”,WTO在法律上(de jure)必须对先例表现出适度的偏离,在事实上(de facto)又必须维护其司法过程与结果的统一性与稳定性。这种两难困境如何克服,也是WTO在今后的运行中必须尽最大努力的方面之一。
【注释】
①《国际法院规约》第59条规定为:“法院之裁判除对于当事国及本案外,无拘束力。”
②立法回应本是指国内立法机关针对司法机关对于立法上的瑕疵采用积极手段加以制约,以防止法官任意造法。但在WTO争端解决实践中,“反向协商一致”的程序、部长会议因某些问题未能达成一致而产生的纵容,导致WTO争端解决机构在《WTO协定》中某些不具体规定的适用上采用司法手段加以解释而缺乏有效制约。
【参考文献】
[1]徐崇利.从规则到判例:世贸组织法律体制的定位.厦门大学学报[J],2002(2).
[2]Report of the Panel on “Japan - Taxes on Alcoholic Beverages”, WT/D8/R, Adopted on 1 November 1996, para.6.10. para.6.22.
[3]Report of the Appellate Body on “Japan - Taxes on Alcoholic Beverages”, WT/DS/1/AB/R, Adopted on 1 November 1996,at.15. at.10-12.
[4]David Palmeter and Petros Mavroidis.The WTO Legal System: Sources of Law. The America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Law[J], 1998(92):402.
[5]Report of the Panel on “United States Measures Affecting Imports of Woven Wool Shirts and Blouses from India”, WT/DS33/R, Adopted on 6 January 1997, para.7.15.
[6]Mohamed Shahabuddeen.Precedent in the World Court[M].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3rd ed.,1996:45.
[7]赵维田.垂范与指导作用——WTO体制中“事实上”的先例原.国际贸易[J],2003(9).
(作者单位: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法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