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裕固族民间文学中的女性形象

(整期优先)网络出版时间:2024-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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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裕固族民间文学中的女性形象

郭亚楠

中共肃南县委统战部 734400

摘 要  在祖国西北边疆的祁连山北部,在富饶美丽的肃南草原,生活着一个古老的民族——裕固族。裕固族自古以来就是一个以从事畜牧业生产为主的民族,裕固族有自己的语言,但文字已经失传,民间文学成了裕固族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在裕固族的民间文学作品中,女性形象更是个性鲜明,丰富多彩,这些女性身上不仅展现了裕固族特有的生活习俗,更充分的体现了裕固族独特的民族心理,成为研究裕固族文化重要的方面。

关键词  裕固族,民间文学,女性形象,民族文化。

绪 论

在祖国西北边疆的祁连山北麓,生活着一个古老的民族——裕固族。裕固族的历史悠久,可溯源至公元七世纪的回纥。裕固族的祖先曾经先后建立过强大的回纥汗国和甘州回鹘政权,同历代的中央王朝以及周边的兄弟民族政权有过广泛的接触,在以后的发展中,他们又融合了一些蒙古部落,以及藏族、汉族等兄弟民族,才逐渐形成今天的裕固族。裕固族只有自己的语言,文字却已失传,富有智慧的裕固族人民拥有着自己灿烂的文化,有富于特色的体育活动,有别树一帜的造型艺术。尤其是民间文学形式多样,内容丰富,从多方面反映了在以畜牧业生产为主的社会经济条件下,裕固族人民在各个历史时期的社会生活状况以及生活习俗。其中,民间文学中的女性形象更是独具风格,栩栩如生,充分展现了裕固族女性独特的民族心理。下面,我就对裕固族民间文学中典型的女性形象做一个简单的分析。

一、裕固族民间文学中女性形象的表现

(一)民间故事中的女性形象

在裕固族民间文学中,民间故事与传说数量非常的多。民间故事内容丰富,语言生动流畅,富有民族风格。故事中都集中反映了裕固人在为人处世以及日常生活中对善恶美丑的评判标准,也体现出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无限憧憬,故事都具有鲜明的裕固族文化特色。例如在《蟒古斯的媳妇》中讲到一个裕固族牧民家中,儿子娶了一个媳妇,这个媳妇正是莽古斯所变,她不仅吃掉了自己家的牛羊,而且还准备杀死自己的丈夫,后来莽古斯的丈夫在山神的保护下逃出了家中,莽古斯在追赶的路途中被老虎咬死,最后男子骑着这只老虎回到家中与父母团圆。故事中描写了莽古斯这个非常典型的形象,莽古斯这个形象在北方游牧民族文化中经常出现,这个形象既有人性也有兽性,她代表着丑陋和邪恶。故事《金银姐妹与木头姑娘》中塑造了一对美丽善良的姐妹,像金子一样好看的大姑娘贡彬草, 像银子一样明亮的二姑娘哈旦姆草,这对姐妹与父母过着幸福的生活。后来父亲救回了一个姑娘,夫妻两人收养了她,并取名木头姑娘。木头姑娘在她们的父亲去世之后用各种手段迫害金银姐妹,并且与贡彬草同时嫁给了米尔给瓦什的主人,木头姑娘在看到贡彬草生下孩子以后竟残忍地杀死了孩子,后来丈夫得知真相,木头姑娘在逃跑的途中不慎摔进壕沟被水淹死。从此以后金银姐妹与他们的丈夫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在故事中,金银姐妹的善良与木头姑娘的邪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通过深入描写木头姑娘迫害金银姐妹的整个过程以此来表现金银姐妹身上的美好,也体现出了“因果报应”的思想。在裕固族民间文学中这样题材的故事还有很多,例如《穷姑娘和富姑娘的故事》中,作者依旧通过对比,把穷姑娘的善与富姑娘的恶都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还有在《卡拉莫台的女儿》这个故事中,讲述了受后娘虐待的女子的不幸遭遇,最终狠心的后娘受到了惩罚。在裕固族民间文学中,这类女性形象地表现,归根到底就是表现了藏传佛教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一思想,在一定程度上对世人也有很大的教育作用。

(二)裕固族民歌中的女性形象

裕固族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民歌具有朴实、优美的独特风格,内容及其丰富。在用裕固语朗诵和吟唱时,韵脚分明,琅琅上口。民族语言生动活泼,明快流畅,富有音乐美。修辞手法多种多样,凡比兴、拟人、排比等手法比比皆是,溪水、流云、鹰、鹿等自然景色和飞禽走兽,常成为比兴的依据和对象。裕固族民歌吸收了蒙、藏、回、土、汉等民族民歌的营养,并巧妙地融化成为具有自己民族特色的艺术品。裕固族民歌内容极其丰富,有牧歌、劳动歌、婚礼歌、情歌等,在这些内容中,裕固族女性的形象也是丰富多彩。在裕固族民歌中,最有名的一首牧歌《裕固族姑娘就是我》,就是对裕固族姑娘生活全方位的展现:

哎,裕固族姑娘就是我,

姑娘心中歌儿多。

闪亮的宝珠头上戴,

漂亮的头面我绣过。

羊毛细线我捻过,

美丽的褐子我织过。

花花的奶牛我挤过,

酥油曲拉我会做。

辽阔的草原我走过,

高山峻岭我上过,

你干的活我干过,

不信咱们比着说。

这首著名的牧歌,就是一位美丽的裕固族牧羊女在放牧时所唱的抒情曲,裕固族姑娘在放牧时,视野开阔,触景生情,边牧边歌,音调悠扬,音域宽广。这首牧歌中把裕固族女性吃苦耐劳、勤劳勇敢表现的是淋漓尽致,而且这首牧歌中还展现了裕固族姑娘日常的劳动场景,例如捻羊毛、织褐子、挤牛奶、打酥油等,这些不仅是裕固族传统的劳动,而且也是北方游牧民族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

在裕固族民歌中,还有一部分是婚礼歌。裕固族的婚礼歌可分为戴头面歌、告别歌和待客歌。其中,戴头面是裕固族一个独特的风俗习惯,是姑娘出嫁前必经的仪式。

《戴头面歌》“啊咾咿!启明星儿出来了,新娘应该梳头了。东方朝霞升起了,新娘该戴头面了。”“啊咾咿!镶着珍珠玛瑙的头面,是慈祥的母亲在灯下绣成,新娘戴上多么漂亮,好像一架六叉的鹿茸。啊咾咿!穿上这件绣花的长袍,祝新娘到婆家生个男孩;戴上这顶带穗的毡帽,祝新娘到婆家生个女儿。”戴头面是裕固族一个独特的风俗习惯,是姑娘出嫁前必经的仪式。在裕固族家庭中,女性的地位十分重要,每当裕固族姑娘要出嫁时,父母要为姑娘准备头面,头面是姑娘出嫁时必须要佩戴的饰物。头面通常宽约五寸,长约三尺,用珊瑚、玛瑙、海贝、珍珠镶嵌而成。在这首《戴头面歌》中,既体现出了裕固族女性在家庭中的重要地位,也表现出了裕固族人民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哭嫁歌也称之为告别歌,是新娘离开娘家时所唱的歌,多表达对父母、舅舅、亲友的离别之情。《哭嫁歌》中准备出嫁的裕固族姑娘唱到“今天的日子里,我不得不离开家了。咿哪!我会想念母亲圣洁的乳汁。父母历尽艰辛把我养大,是有恩情的,我怎样来报答?我怎样来表达……咿哪!今天我唱这首歌的心情和父母是一样的,我向父母说谢了!”在这首民歌中,既表现出裕固族姑娘纯洁善良与尊老爱幼的品性,也表达了姑娘对自己家乡的深深眷恋。

(三)裕固族叙事诗中的女性形象

裕固族史诗有十分鲜明的艺术特色,一般以两、三行为一节,也有以四、六行为一节的,这都在史诗中非常的常见。在裕固族史诗中,以《黄黛琛》和《萨娜玛克》最为著名。

裕固族文学中著名的叙事诗《黄黛琛》是一首爱情叙事诗,关于黄黛琛的这个人物历来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讲述了在很早以前,裕固族人还住在西至哈至时,有位美丽的姑娘叫黄黛琛,她不但漂亮而且武艺高强,如果裕固族不进行东迁的话,她可能就会当上大头目,可是在东迁的路途中,加瓦尕散布谣言中伤黄黛琛,她最后没能当上头目,成了一位普通的牧羊女。后来,父亲为了得到彩礼,把她嫁到远方,黄黛琛在婆家受尽了折磨,痛不欲生,她给父亲捎去了一份180字的信,给母亲捎去了180颗珠子,信中说让自己的哥哥为她捎去一条三丈长的黑毛绳,她要用这条毛绳每天到40里外的地方去背水。等她的哥哥闻讯赶到时,黄黛琛已经跳井自杀了。另一种说法是美丽贤惠的黄黛琛在十七岁时与穷牧人苏尔丹相爱,黄黛琛的父亲为了钱财答应了贪婪的部落头目保尔威,不顾黄黛琛的反对要将女儿嫁给保尔威,黄黛琛暗中和苏尔丹商量准备两人一起逃走,不料走漏风声,部落头目保尔威派人想把黄黛琛抢走,苏尔丹闻讯赶来营救,却被打得遍体鳞伤,走投无路的苏尔丹便于黄黛琛双双跳进海子湖中。包威尔的管家却只把黄黛琛就出,打发她到很远的地方去放牧。第二年,保尔威来到黄黛琛放牧的地方,一见黄黛琛变兽性大发,黄黛琛用自己磨的刀子刺了保尔威一刀后跳进了水中,实现了自己坚贞的诺言,临死前,她怀着仇恨和希望唱到:“让我的头发变成青草滩,让马驹儿自由地吃个尽;让我的鲜血变清泉,让穷人和牲畜来痛饮。让我的双眼变灯笼,受苦人夜里走明路;让我的骨头变幡杆,我要和苏尔丹一起飞到白云里,永远倾吐纯洁忠贞的爱情。”全诗由“歌头”、“爱情”、“逼婚”、“冤恨”“屈死”、“歌尾”六部分组成,这首叙事诗曲调优美深沉,歌词真挚感人,说唱结合,让人悲愤万端,回肠断气。

黄黛琛是裕固族民间文学中一位非常著名的女性,她美丽贤惠,但是她的婚姻生活却充满了不幸,这源自于封建社会包办的婚姻以及人们对于钱财的贪婪,故事发生在封建社会,女主人公生活在广阔的草原上,草原象征着纯朴、自由,但是代表恶势力的封建贵族总是在不择手段的扼杀这种自由与纯朴,这就是黄黛琛悲剧生活的根源。但是黄黛琛身上那种向往美好、敢于反抗、勇于追求自己幸福生活的精神在裕固人中一代代传承了下来。

《萨娜玛珂》中的主人公萨娜玛珂的形象也非常典型。关于这个人物身份也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她是部落首领的妻子,在与其他部落的战争中她勇猛作战,因为她足智多谋、武艺高强因此赢得了人们的信赖,但是后来因为敌人勾结地方官员后设计将其抓捕,最后萨娜玛珂在敌人残酷的折磨中香消玉殒。还有一种说法是讲萨娜玛珂与裕固族姑娘出嫁时戴头面的习俗有关。传说很久以前,在西至哈至有两座山,一座叫白山,一座叫黑山。白山下住的是裕固族的白头目,黑山下住的是外族的黑头目。白头目手下的管家生性贪婪,总想着自己要当大头目,所以挑拨白头目与黑头目打仗;由于管家暗通黑头目,最后白头目打了败仗,身负重伤。在这危急关头,白头目的妻子萨娜玛珂手持丈夫的宝刀,率领一支娘子军杀向战场,最后击败黑头目,凯旋而归。大管家眼看自己的美梦破灭,便对萨娜玛珂怀恨在心,于是便挑拨白头目与萨娜玛珂的关系,由于白头目亲信大管家的话,不理自己的妻子。于是,萨娜玛珂决定回娘家去住。于是大管家为萨娜玛珂准备了一匹烈性马和两个褡裢的“礼物”,并说这些礼物到了娘家门口才能打开。萨娜玛珂骑着管家为她准备的烈马,快到娘家牛皮帐篷的时候,揭开褡裢口刚要看,一群鸽子从褡裢里飞出,惊吓了烈马。萨娜玛珂因无防备,便从马上摔下来,一只脚还套在马镫里,烈马在山路上拖着她奔驰,当娘家人抓住烈马时,萨娜玛珂头顶出血,前胸也被拖得血肉模糊,脊背都露出了白骨。全部落的人闻讯后都失声痛哭,后白头目知道了真相,以同样的方法杀死了管家。后来萨娜玛珂在自己丈夫的梦中嘱托白头目带领族人一直向东走,走到叫双海子的地方,裕固族会更加兴旺,因为双海子湖是萨娜玛珂的双眼,茂密的草就是她的头发,清清的泉水是她的血液,高高的山峰是她的身躯。白头目醒后就带着族人东迁,来到了海子湖边,从此族人安居乐业。后来裕固族人民为了纪念萨娜玛珂,裕固族姑娘出嫁时必须戴头面。头面分为前胸和后背两部分,前胸全用红色珍珠镶嵌,表示要护住萨娜玛珂的胸部,后背全用白色的“董”嵌满红底子布带,表示保护萨娜玛珂的后背,帽尖上缀起红穗子,表示萨娜玛珂头顶上的鲜血,扎红腰带表示萨娜玛珂的肠血洒在故乡的土地上。因为裕固族长期生活在战乱中,一直以来裕固人都向往和平的生活,人们一直都希望出现一个救世主来拯救人民,在裕固族历史上,这样的人物非常的多,萨娜玛珂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女性代表,她和男人一样勇敢,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以此来保卫、守护自己的生活家园,因此萨娜玛珂身上的这些精神与光辉品质为世世代代的裕固人所敬仰。

二、裕固族女性形象的形成因素

(一)裕固族东迁的历史

    裕固族东迁的历史是一段灾难史,裕固族的祖先在明朝年间因发生政治、宗教战争而导致民族灾难,裕固族的祖先被迫向甘肃祁连山一带迁徙,裕固人在东迁的路途中与追兵、风沙、严寒、饥渴作斗争,进行了一段艰难的东迁历程,裕固族的东迁不但直接促成了裕固族作为一个民族共同体的形成,而且对裕固人今后的生活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其中女性作为裕固人家庭中最主要的成员,受其影响也非常深刻,以《萨娜玛珂》最为典型,故事的背景是一场战争,这场战争就是发生在东迁的路途中。萨娜玛珂的悲剧一定程度上不仅是对整个东迁的历史在裕固人的生活习俗以及文化中的直接反映,而且也有教育后人的作用。

(二)宗教因素

    裕固族早期信仰萨满教,萨满教以万物有灵论为认识世界的思想基础,经历了以自然崇拜、图腾崇拜和祖先崇拜为内容的三个相互联系的发展阶段。蟒古斯是裕固族人人皆知的形象,蟒古斯外形丑陋怪异、心地奸险凶残、妖术高强,这个形象属于萨满教神灵系统的精灵范畴,是对自然灾害和社会祸患的高度概括和反映。《金银姐妹与木头姑娘》与《莽古斯媳妇的故事》就最为典型,莽古斯媳妇既有人性也有兽性,她残害公婆、丈夫与自己家的牲畜,最后丈夫在神灵的帮助下消灭了莽古斯。《金银姐妹和木头姑娘》中的木头姑娘也是典型的莽古斯形象,木头姑娘用种种妖术迫害金银姐妹,后来贡彬草的丈夫的得知真相后,木头姑娘在逃跑途中被淹死。莽古斯型故事中的女性把信仰领域的巫术观念与世俗领域的崇拜相互融合在一起,使这些女性身上都充满了浓厚的精灵色彩。裕固族在后期直至今日都信仰藏传佛教,藏传佛教也成为裕固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民间故事中这些女性形象都是通过对比来将女性身上的美好表现出来,反映出人们怀抱有“善有善报, 恶有恶报”的因果报应思想,以及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向往。

(三)游牧文化

    裕固族自古就是一个草原游牧民族,故草原生活和游牧文化成为十分重要的主题特征。女性作为裕固族家庭中的劳动者,游牧文化的心理体现的尤为突出。《裕固族姑娘就是我》以及民间故事中都是以游牧生活为背景,这些女性她们每天的生活都直接或者间接地反映了游牧文化。《戴头面歌》与《哭嫁歌》中的女性把自己对家乡深深的眷恋以及裕固族在游牧文化中所形成的独特的生活习俗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

(四)救世主观念

    裕固族民间文学很多都反映出“救世主”观念,即人们特别希望出现一个“救世主”之类的英雄人物来与他们所面临灾害做斗争,来拯救濒于灭亡的民族与部落。这其中最典型的就是《萨娜玛珂》中的主人公萨娜玛珂,她为了自己丈夫的荣誉和整个部落的命运进行了顽强的斗争,这些形象实际上正是裕固族先民所处的艰苦自然条件的真实反映。同时也反映了人们普遍的愿望:希望出现一个救世主之类的英雄人物,来解决他们现实生活中的困难。

                            结 语

裕固族有句俗话:“当我忘记了故乡的时候,故乡的语言我不会忘;当我忘了故乡的语言,故乡的民歌我不会忘。”裕固族有自己的语言,但文字已经失传,裕固族民间文学就成为裕固族文化传承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裕固族用悲壮的历史事实、相互融合的宗教文化以及草原游牧文化,共同创造出了灿烂的裕固族民间文学。在民间文学中,裕固族女性形象为其增添了浓厚的色彩。这些女性形象身上有着深刻的现实意义,把裕固族的生活习俗与民族心理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让我们深深体会到了女性的魅力。分析民间文学中的女性形象以及构成这些形象的各个因素,除了文学价值以外,还有一定的民俗学、美学和历史学等多方面的价值,以此来深入探究裕固族在各个历史时期的宗教信仰、生活习俗、社会整体风貌以及民族心理。这对于今后对裕固族早期历史、风俗、心理的研究有重要的作用,更是对裕固族传统文化的弘扬与传承起到了重要的意义。

作者简介:郭亚楠 1993年9月11日 女 甘肃肃南 裕固族 硕士研究生 干部 中共肃南县委统战部 研究方向:民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