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莉妹妹》中的自然主义

朱子豪 

摘要：自然主义的一个突出特点是它强调环境对人类命运的影响。 根据自然主义，人是无助的棋子，任由环境摆布。德莱塞宣称：“我们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是棋子。 我们像棋子一样被我们无法控制的环境所左右”。这个著名的声明通常被视为自然主义的哲学中心，描述了环境因素的确定性影响。 大多数自然主义小说都详细描述了环境对个人的毁灭性影响。然而，在《嘉莉妹妹》中，环境非但没有压垮嘉莉，反而助长了她的崛起。

关键词：嘉莉妹妹；自然主义；现实主义

德莱塞是不是仿效左拉的“博物学家”，争论不休。但如果这个教派反映在接受生活的肮脏一面和更忠实地记录个人经验，那么它可以成为他作品的一个特征。他是一个客观的现实主义者，他将他的事实远程汇总。

就德莱塞的《嘉莉妹妹》而言——这部小说在不同的叙述中被反复归类为文学现实主义和文学自然主义的作品——似乎恰恰相反。《嘉莉妹妹》具有当时最杰出的两个文学“运动”的元素，其一致性似乎是建立在“不一致”部分的组合之上的。德莱塞通过使用一种相当独特的表征方法来获得这种组合能力，将特定角色（主要是嘉莉）的特征与用于描述影响他们的外部环境的各种图像形式相关联。通过在处理他的角色时将现实主义描述与自然主义意图相结合，德莱塞能够将文学体裁之间的广阔联系起来，而不仅仅是克服文学分歧。嘉莉妹妹经常被称为“现实主义”文学的典范，因为它的描述技巧非常脚踏实地。通过呈现芝加哥和纽约日常生活的“幕后”视角——通常是从嘉莉和赫斯渥两个截然不同的角度——德莱塞说明了在读者可能只知道切线的地方实际发生的事情。这种“客观性”使德莱塞能够专注于“普通人类经验”的基本品质，同时代表更大的社会文化观念和价值观。这样的语境为这部小说提供了两个最具特色的主题：个人在大城市中寻求财富，也许只能实现悲剧性的失败，法国和美国现实主义者经常这样描述；并且，经常与此相关联的是对德莱塞等作家的环境研究。他将日常经验的“准确”描述整合到一系列明显“广阔”的美国环境中，西奥多·德莱塞的小说因此很容易根据现实主义描述技术被识别。文学自然主义中的“从现实主义发展而来”和“达尔文的生物学理论” 那些赞成对生活采取自然主义方法和解释的人集中于描绘社会环境，并特别关注其缺陷和人类的缺点。 “自然主义者”对人类地位的看法往往是主观的，而且常常是阴沉的。

自然主义作家通过研究生物学和文化对人类的难以理解的影响来揭示人类状况的弱点，从而重新关注现实主义小说的目标。通过检测“人类理解”的不可能性，博物学家将经验描述为先天文化和生物遗传所产生的事件的集合。自然主义者并没有试图揭示和描述特定社会和文化“真相”的本质，而是向读者证明，“事实”本身实际上是由更大的、通常难以理解的社会生物学力量驱动的。 嘉莉妹妹唤起了一种相当确定的信息，也经常被称为文学自然主义作品。在这种观点下，情节发展的城市环境是推动这部小说行动的各种社会和生物力量的手段。嘉莉和赫斯渥都受到超出他们个人控制能力的外部和内部力量的刺激。其次，对人物的描述——尤其是那些涉及外表和内在特征的设置——说明了这些人受到他们无法解释的因素的影响有多深。嘉莉妹妹的原始信息——考虑到有趣的变幻莫测的命运，生命指导力量的无用和神秘。

尽管文学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在美国文学“经典”中经常被视为不同且不和谐的表现模式，但这些运动——无论是在主题上还是在描述上——都不是相互绝对的。美国自然主义在 19 世纪后期的出现并没有标志着与文学现实主义的任何最终决裂。事实上，一些批评家将自然主义视为现实主义的逻辑延伸，建立在对时间的了解并以“更新”的方式表达思想。考虑到这些想法，假设某些在 20 世纪之交写作的作者没有利用不同文学“运动”的特定方面来反映当时的总体意识形态，这似乎在演绎上是不成立的。

在 1900 年写作时，德莱塞肯定会意识到这两种文学运动的文体元素。德莱塞可以使用这些处理方式中的每一种工具，在描绘现实环境和描述的同时，保持潜在的自然主义信息——揭示了个人在道德混乱的社会中的无能为力。这种结合的主要成就——《嘉莉妹妹》中的文学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通过嘉莉的外貌与人们可能认为的“固有”人格特征的相关性而发生。

《嘉莉妹妹》中的各种现实人物描述通过与内在特征和动机的相关性呈现出非常自然化的信息。尽管这部小说不断地、相当冷静地观察“普通生活”的条件，嘉莉妹妹也将注意力集中在完全没有道德情节冲突上（在严格的现实主义小说中这种冲突的存在是值得注意的）。即使它的动作被真实地描绘出来，嘉莉修女也不依赖于任何主要角色的坚定行为。这种外部和内部冲突的最大来源之一发生在小说上下文中反复出现的“海洋意象”实例中。这与嘉莉的初始特征特别相关。

小说一开始，嘉莉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且“不稳定”的环境中，她“感觉”自己完全受制于一种比她个人力量更大的力量。 她的“求职”努力被描述为极其现实的。忠实地描述了试图在低社会地位获得工作职位的情况，包括它们可能对个人心理产生的潜在影响。然而，当人们判断这句话中的主要“动机”时，很明显，存在强调上述现实描述的自然主义信息。这条信息——嘉莉不知道它的含义——将人类描绘成一个无助的有机体，置身于超越他控制和理解的力量“海洋”中。找工作被视为一种内在动机，以现实的描述为标志——与逃避任何决定性人类控制的“外在本质”相结合。一场关于内在“动机”的争论或许可以被解读为德莱塞将写实描写与自然主义意图相结合的一种方式，以克服文学写实主义与自然主义之间的严格区别。

现实描写与自然主义意图之间的这种对应关系也可以在嘉莉的具体刻画中找到。德莱塞经常比较嘉莉的身心构成，利用文学现实主义的力量来传达真实的描述，同时采用自然主义技术来提供潜在的信息。

 在小说的结尾，德莱塞向读者展示了嘉莉已经超越了她以前的生活地位。然而，德莱塞也指出，嘉莉之所以成为“知名”女演员，是因为她的身体美貌得到了他人的认可——这一特征被标记为使她在小说中的精神和情感能力得到“提升”。成立。嘉莉作为女演员的角色只包括站着和皱着眉头——“表演”无法发挥她潜在的精神毅力。实际上，嘉莉已经超越了她最初的生活等级，超出了她的控制和理解范围。通过真实地描述她在论文中的角色以及实际角色本身，德莱塞向读者展示了嘉莉是如何自然地进步的——基于她对异性成员的身体吸引力。因此，在这个结论中，德莱塞利用现实主义的描述来传达一种自然主义的观念，即只有嘉莉的美才有助于她的“内在”存在和她的最终成功。考虑到这个想法，德莱塞将现实主义描述与无助和误解的自然主义概念明确地结合起来，以消除文学运动之间的界限。

尽管“传统上”被称为严格的文学现实主义或自然主义的作品，但西奥多·德莱塞的《嘉莉妹妹》是一部融合了这些运动的某些方面的小说，以克服两者之间看似固有的界限。通过现实主义描述与对个人权力和理解的自然主义解雇的普遍结合，德莱塞在 20 世纪之交的写作中架起了这两种文学运动之间的桥梁。利用对内部动机和物理描述的真实描述，德莱塞让读者“准确”地了解嘉莉“是谁”以及她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德莱塞还在他的小说中传达了一种自然主义的信息，其特点是对道德上无意识的社会对各种潜在的行为支配力量的误解。通过经常将嘉莉的外貌与她的情感和心理构成进行比较，德莱塞向读者表明，看似个人的品质是建立在严格的社会生物学基础之上的。通过利用对嘉莉身体属性的真实描述来传达他的自然主义信息，德莱塞弥合了文学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之间的鸿沟，并证明严格的整体连贯性不需要基于容易“兼容”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