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共产主义——兼为马克思共产主义理想辩

陈浩

【摘要】或许，马克思对共产主义的描述已经够多了，但是，在现代，还有多少人能真正认识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社会理想的真实面目，是很值得担忧的。在马克思理论现时代的困境中，厘清马克思共产主义社会理想产生的理论基础，明确共产主义理想的可行及在什么层面多大程度的可能性，在当前中国是个紧迫而重要的理论工作要求。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危机

一、关于马克思落伍的说法，自从马克思去世之日起就没有停止。卢卡奇在《历史与阶级意识》中阐述了马克思主义的困境，他说，到底什么是正统的马克思主义，“这个本来很简单的问题，无论在无产阶级圈子中还是在资产阶级圈子中都已经成为反复讨论的对象。然而在学术界，对任何信仰正统马克思主义的表白报以冷嘲热讽已逐渐开始成为一种时髦。”[1,p58]而在共产主义运动盛行的法国，也是这样的情况：“在那时看来，至少在世界的某个地方，似乎不仅各种形态的马克思主义，甚至马克思本人都可能退出历史舞台。”[2]

而苏联的解体，使这种说法仿佛找到了确证。斯拉文这样描述：“在今天的俄罗斯，马克思这位真正天才的哲学家、历史学家和经济学家的名字，通常成为批判和讽刺的对象……马克思的著作往往被遗忘或遭到粗暴的歪曲……”[3,p8-9]

但是，事实证明，至少到迄今为止，马克思生命并没有因此而中断。只要资本主义存在，马克思的理论就不会过时；只要人还没有解放，马克思的理论就不会过时。

二、马克思的思想是开放的、批判的，和任何一种伟大的思想一样，都会受到挑战。如果，大家能理解阿尔都塞的一句话，会更加知道政治的马克思主义和真正的马克思的距离：“马克思的著作本身就是科学，而过去，人们却要我们把科学当作一般的意识形态。”[5,p3]他认为，“只有极少数知识分子具有足够的哲学修养，能够认识到马克思主义不仅是一门政治学说、一种分析和行动的‘方法’，而且作为科学，它是发展社会科学、人文科学、自然科学和哲学所不可缺少的基础研究的理论领域。”[5,p7]

三、马克思的共产主义思想是随着马克思本身的哲学思想演变的，在马克思那里，共产主义具有三个层面的意义。

首先，共产主义是个哲学概念，是一种理论体系。恩格斯在《共产主义原理》首先就简明而精确地回答了什么是共产主义：“共产主义是关于无产阶级解放的条件的学说。”[6,p230]在马克思共产主义思想的发源地《手稿》中，马克思从人道主义立场出发，以劳动为对象，以异化为批判着手点，以“劳动—异化劳动—私有财产—消灭私有财产—消灭异化—真正的劳动”为逻辑线索，推论出“私有财产的扬弃即共产主义”。“共产主义是作为否定的否定的肯定，因此，它是人的解放和复原的一个现实的、对下一段历史发展来说是必然的环节。共产主义是最近将来的必然的形式和有效的原则。但是，共产主义并不是人的发展的目标，并不是人的社会形式。”[4,p93]虽然这个时候是马克思共产主义是出于人道主义原则，但是他对共产主义作为哲学概念的推论，一直伴随着他的整个理论生涯。比如在《资本论》中，马克思认为共产主义“是在由必然和外在目的规定要做的劳动终止的地方开始；按事物的性质来说，也就是只存在于真正物质生产领域的彼岸。”[7,p962-963]

其次，马克思的共产主义指工人运动。在《形态》中，马克思恩格斯用唯物史观武器剖析了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提出了无产阶级必将消灭资产阶级并最终消灭自己，实现全人类的解放。“共产主义对我们来说不是应当确立的状况，不是现实应当与之相适应的理想。我们所称为共产主义的是那种消灭现存状况的现实的运动。”[6,p87]可见，在此时，马克思的共产主义思想中，仍然是把共产主义作为一种武器—从理论斗争武器转为现实斗争武器，还不是指具体的社会形态。

最后，马克思的共产主义指一种社会形态，一种社会状况。而当在这个意义上理解共产主义时，我们更应该把这个意义上的共产主义称为“科学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原理》和《共产党宣言》中都曾设想过无产阶级掌握国家政权后的一些具体措施。在《形态》中，也有关于人全面解放全面自由后的理想状态。但是，这时候，马克思恩格斯已经是在社会主义的意义上用“共产主义”一词。为什么呢？是为了把他们设想的社会主义与当时流行的各种各样的社会主义区分开。恩格斯在1888年《共产党宣言》英文版序言中明确说：“当我们写这个《宣言》时，我们不能把它叫做社会主义宣言。”[6,p256]接着，他区分了当时的社会主义和他们所说的共产主义的区别，为了不至于被人混淆为其他的社会主义，所以，他们选择使用“共产党宣言”。在《反杜林论》中，恩格斯也把描述未来社会的发展的第三编命名为“社会主义”。

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理论植根于深厚的哲学和经济学理论基础，有着严密逻辑体系和理论系统性，三个层面的意义是相互递进，相互支撑的。哲学意义上的共产主义是在马克思整个唯物史观中一个重要的概念，是马克思价值观的体现；而共产主义运动是依据共产主义理论指导的一种运动，是理论转化现实的工具；社会制度意义上的共产主义是马克思设想一种社会制度，马克思想把他的理论在现实中的确证。

【参考文献】

[1](匈)卢卡奇;杜章智,任立(译).历史与阶级意识:关于马克思列宁主义辩证法的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

[2](法)汤姆·洛克曼;魏小萍(译).马克思主义之后的马克思卡尔·马克思的哲学[M].北京:东方出版社,2008.

[3](俄)鲍·斯拉文.被无知侮辱的思想——马克思社会理想的当代解读[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6.

[4](德)马克思,恩格斯.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

[5](法)阿尔都塞;顾良(译).保卫马克思[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

[6](德)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7](德)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作者简介：

陈浩（1976--），男，广西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